&esp;&esp;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像极了被逆着毛摸到炸毛的猫,龙乾忍不住把人抱到了床上,不顾那人反手砸上来的枕头,他凑上去轻轻亲了对方一口。
&esp;&esp;那个吻很轻,和他方才说过的话形成了鲜明不对,不带丝毫情丨欲,透着股让人心悸的珍重。
&esp;&esp;兰舒被他亲得一下子怔在了原地。
&esp;&esp;龙乾亲完他轻轻退开,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,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,最终却只是低头理了理他的领子:“宝贝,早点休息,我明天早上来接你。”
&esp;&esp;兰舒喉咙微动,半晌憋出了一句话:“……你也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。”
&esp;&esp;龙乾一笑,低头死死地抱了他一下:“好。”
&esp;&esp;言罢,他几不可见地深吸了一口气,似乎鼓起了天大的勇气一样,拉着行李离开了兰舒的宿舍。
&esp;&esp;夜幕中,学校从喧嚣归于了寂静。
&esp;&esp;龙乾一个人拉着行李走在冰冷的夜色中,朝着和自己宿舍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&esp;&esp;那一面汽水墙像是一整面的铠甲一样,将他的内心牢牢地武装起来。
&esp;&esp;心头所有的不安与忐忑,在那一刻,被兰舒丰沛的爱意尽数冲刷殆尽。
&esp;&esp;龙乾独自一人走回了空间站。
&esp;&esp;巨大的星舰上面,空无一人的冰冷穹顶像是手术台上的聚光灯,将世间的一切照得惨白。
&esp;&esp;龙乾站在夜风中拿出了光脑,给什么人发过去了一条讯息:“我准备好了。”
&esp;&esp;深夜伴着繁星坠入梦中,仅载着一人的星舰划过天幕,向遥远的彼端驶去。
&esp;&esp;联盟最高监狱有一个绮丽的名字——爱琴海。
&esp;&esp;时至今日,人类依旧没有彻底废除死刑,而被关在爱琴海中的重刑犯,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——他们穷凶极恶到死不足惜,但为了全人类的利益考虑,不能对他们处以极刑。
&esp;&esp;在这种前提下,为了防止这些极有价值的重刑犯自杀或者彼此交流,监狱每层的房间采用单侧布置结构,每个房间正对监视侧的墙壁被单向透视玻璃尽数取代,确保狱长能随时观察到房间中的情况。
&esp;&esp;又是一个熟悉的无趣夜晚,芙薇安背对着监视窗哼着歌,突然听到有人敲了敲玻璃。
&esp;&esp;她愣了一下后扭过头,却见往日什么也看不清楚的探视窗,居然在此刻变成了双向透明。
&esp;&esp;一个身穿风衣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她。
&esp;&esp;那人非常年轻,同时英俊到了极致,宛如巨星般的外貌让他和整个监狱格格不入。
&esp;&esp;芙薇安看到对方后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诧,随即立刻扑到了探视窗前,露出了一个略显古怪的笑容:“1589号,好久不见啊。”
&esp;&esp;龙乾心下却猛地一紧——1589号,那个芯片上的序号。
&esp;&esp;但他面上不露声色,只是对着传音器冷冷道:“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。”
&esp;&esp;“当然,秋后算账嘛。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吓人呢。”芙薇安闻言露出了一个病态般的笑容,“不过,他们都怕你,我可不怕你。毕竟——”
&esp;&esp;“我可是见过你在手术台上,像条丧家之犬般哀求我不要清除你记忆的样子呢。”
&esp;&esp;——她果然就是清除自己记忆的人。
&esp;&esp;龙乾隔着玻璃,一眨不眨地看着她,目光阴沉得像是一头恶狼:“我曾经发过誓,最后找到清除我记忆的那个人时,会让他生不如死,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,甚至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&esp;&esp;他分明什么都不记得,可此话一出,还是把芙薇安吓得瞬间噤了声,刹那间想起了那个幽灵一样的身影。
&esp;&esp;时至今日,芙薇安还记得那是一个闲适的午后,她因为研究数据终于有了新的突破而感到高兴,于是难得坐在琴房中拉起了她心爱的小提琴。
&esp;&esp;一曲终了,一个年轻的alpha突然在门口拍起了手,芙薇安被吓得一僵,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。
&esp;&esp;那个英俊异常的青年自顾自地走进她的琴房,向她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:“弹得真不错,女士。”
&esp;&esp;然后,在她惊愕的目光中,那人轻飘飘道:“你就是0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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