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写报告时的状态如出一辙,“小谢,你来。”
&esp;&esp;谢可颂呆了呆,仓促起身,连左脚右脚的拖鞋都穿反了,狼狈至极,来不及调换过来便急急走到书桌前。
&esp;&esp;“不是什么……咳、咳。”展游也是人,上了一天班,讲了那么多话,到半夜也会咳嗽,他摆摆手,“不是什么大事,别往心里去。”
&esp;&esp;他含进一颗润喉糖,顺带往谢可颂手里也塞了一个,松快道:“想当年,小青刚刚进来的时候,我一个转身,她就能让我几百万打水漂,被我骂得狗血淋头。”他笑了声,“你比她强多了,别难过,口语习惯一下就好了。”
&esp;&esp;眼界不同,让谢可颂心悸的失误,对展游而言简直不值一提。展游咬碎润喉糖,背身站起来:“这么晚了,去睡吧,我也准备睡……”
&esp;&esp;“下次什么时候开会?”谢可颂突兀地问。
&esp;&esp;展游转过来:“嗯?”
&esp;&esp;“两个月之后能不能……再给我一次发言的机会。”谢可颂攥紧了裤子,“我保证,不会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。”
&esp;&esp;无人回话。
&esp;&esp;“是我没有准确评估下属能力”之类的话或许能使其他人感到轻松,但反而会加重谢可颂的心理负担。展游对此心知肚明。
&esp;&esp;他目光森森,盯视谢可颂半晌,双臂徐徐抬起,扶住谢可颂的双肩。
&esp;&esp;“聪明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方法,我不想干涉你,所以一直没有说。”展游沉声,“小谢,如果你以后遇到棘手的事情,把它丢给我。”
&esp;&esp;话音刚落,谢可颂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身体就被展游掉了个面,拖出书房。
&esp;&esp;脚步“咚咚”蹬在地板上,展游宛若飓风,从书房刮到客厅,又从客厅转到另一个房间。谢可颂在他手里仿佛一台被推着走的吸尘器,踉踉跄跄。
&esp;&esp;最终,谢可颂被展游摆弄着,回到自己房门口。
&esp;&esp;展游替谢可颂拉开门,拍拍他的背:“行了,别想了,去睡觉吧。”
&esp;&esp;谢可颂顺着展游的力道往前跌冲几步,心里放不下,又觉得说什么都像找借口,就回过身来,闷闷地说,“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&esp;&esp;“没关系,”展游注视着谢可颂,像能洞悉对方心里的每个角落似的,放缓语速,一个字一个字讲,“你要相信,你能遇上的所有问题,都在我的可控范围内。所以不要总想着自己来,这样对我们彼此都不好。”
&esp;&esp;见谢可颂微微睁大双目,平日冷淡的三白眼染上些许迷懵,展游忍俊不禁,“好了,不多说了,没有怪你。”
&esp;&esp;不等人回答,他把谢可颂关进房间,隔着门喊:“不许偷偷熬夜啊,熬夜人变傻!”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:
&esp;&esp;小谢后文不会因为恋爱脑而工作失误,这种剧情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。
&esp;&esp;第17章 体温计最高怎么只有42度
&esp;&esp;谢可颂长着一张毫无亲和力的脸,性格耿直,话不多,在营销这个需要沟通的岗位上毫无优势。他运气不好,刚入职没几天,正逢直属领导被开除。
&esp;&esp;那时候葛洛莉娅还没调任,无人牵头规范公司的组织架构,谢可颂一个应届生,没有庇护,不会做人,被各组借来调去,当策划,也当过一段时间置业顾问,算轮岗。
&esp;&esp;一天半夜,谢可颂从偏远的售楼处出来,心情因客户的谩骂而沮丧,想给父母打个电话,又怕打扰他们休息。
&esp;&esp;毕竟再过两个小时,家里的面包坊又要开始忙起来了。
&esp;&esp;做烘焙生意不轻松,凌晨两三点起床发面,晚上七八点就准备睡觉。
&esp;&esp;谢可颂小时候从学校回来,吃好晚饭,父母休息,他开始做作业。他自己给自己听写,订正作业,把填写好的高考志愿书留在桌面上,认认真真规划一个力所不能及的未来。
&esp;&esp;他想大人总是有很多种辛苦的,与之相比,自己的事情好像也并不重要。
&esp;&esp;肠胃空空,身体轻得像一片纸,谢可颂泄了劲,坐在马路沿,抬头看天上月亮和远处楼房,发现世界的面貌跟以前变得很不一样。
&esp;&esp;脚下踩的土地不再踏实,星空、商场、游乐场全都好远好远,远到属于另一个星球。他每天在黑暗中走向办公楼,然后又在同样的景象中回到短租房。
&esp;&esp;时间好像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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