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女人，文道并非残缺……
&esp;&esp;林苏心头一震，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？
&esp;&esp;还别说，真的有可能。
&esp;&esp;数千年来，文道之上一直都是男人，从来没有过女人，这种数千年的陋习，没那么容易撼动，哪怕圣殿，也一定会在这个问题上异常保守，用一道温婉之题，告诉全天下人，文道上男人什么都行，不存在残缺，不需要女人。
&esp;&esp;自己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。
&esp;&esp;西山之会，没有给世界带来什么变化，兴许还给自己带来了麻烦——比如说，让圣殿不快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文庙打更人今日换上了节日的盛装，高冠长袍，站在楼顶，俯视京城，他的手缓缓抬起：“吉时已到，放大苍赐进士榜！”
&esp;&esp;榜有两张，一是赐进士榜，一是圣进士榜，以含金量而言，圣进士榜自然含金量高得多，但在如今，所有人还都是希望自己的名字快快出现的，哪怕只是最末一名，都行，殿试，科考的最后一场考试，多少人一辈子的追求？
&esp;&esp;上了榜，从此就是文心大儒，没有上榜，什么都不是。
&esp;&esp;至于是第几名上榜的，其实也就这时候有点新鲜，过得几年，谁还记得谁是第几？唯有一个名字是永垂史册的，那就是状元郎，连榜眼、探花都没什么存在感。
&esp;&esp;状元郎是圣进士的第一位，将来进入圣殿，都是大开正门的，岂是一般人可以想象？所以，五万余人中，至少有九成九都希望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这张赐进士榜上，十几二十年的苦读，成败在此一举，太折磨人了。
&esp;&esp;早点看到自己的名字，早点解脱。
&esp;&esp;曾仕贵紧紧握着林佳良的手，他自己的手也是冰冷的，当日，会昌城会试，他是会试最后一位，看到他名字的时候，他情不自禁地跟妻子对跪，差点惹出泼天大祸，是林苏站出来，为他解围，才保住了他的文位，保住了他妻子秀娘的性命，后来，也是林氏兄弟给了他盘缠，让他返乡，江滩十万百姓面临生死存亡，还是他，出现在他身边，帮助他的家人，但今天，那个人在哪？
&esp;&esp;五万学子，四百四十个希望的名额，其中不会有他！
&esp;&esp;他是不是也在人群中？或者是在遥远的楼顶，静静地看着他们？曾仕贵泪水慢慢流下，这泪，是为他而流，为那个卓尔不群的文道天才而流，也为这个世道而流……
&esp;&esp;林佳良嘴唇紧咬，心头早已一片乱麻。
&esp;&esp;他能站在殿试的试场，本身就是因为三弟，如果没有三弟，他会试都过不了，更谈不上殿试，但如今，他在这里等待自己的命运，而给了他希望，给了整个林家希望的三弟，一代词宗的三弟，你在哪？别哭！这一年来，你是二哥后面的依靠，接下来，该我了！我来履行我的职责，成！我保卫林家，败，我也是你不离不弃的兄长。
&esp;&esp;章浩然、霍启、李阳新、厉啸天四人站在一起，跟林佳良、曾仕贵、秋墨池隔了几个人而已，他们始终关注着林佳良。
&esp;&esp;“章兄，西山之会，虽然已经过去了近一月，但小弟想来依然如同昨日一般。”霍启叹道。
&esp;&esp;“是啊，谁能想到风华绝代的林三公子，会是这个下场？这委实……”李阳新道，人在文庙，他终究不敢说出后面两个字：不公。
&esp;&esp;章浩然轻轻叹息：“你们与他相识也只在一月之前，而我，早在去年这个时候，就已经见过他，那个时候，我与他相约京城殿试……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后面也说不下去。
&esp;&esp;“后悔吗？”霍启轻声道。
&esp;&esp;“我能后悔什么呢？后悔不该跟他相约？后悔不该跟他做朋友？霍兄，李兄，厉兄，科考之后，去看看他吧，不管咱们自己的成败……”
&esp;&esp;厉啸天轻轻一叹：“放榜了！”
&esp;&esp;第一个名字，赵吉！
&esp;&esp;人群中发出一声欢呼，林佳良目光一扫，就看到赵吉，来自海宁的赵吉，他跟林苏从乡试开始，一路走来，一路死磕，到今天，他终于中了，哪怕是排名殿试最后一名，也是一个巨大至极的荣耀。
&esp;&esp;赵吉这些时日其实有些放松，但谁想到，他还是中了。
&esp;&esp;第二个名字出现，宋扬，不认识……
&esp;&esp;第三个名字……
&esp;&esp;转眼间，放了一百多个名字，每个名字出现，都掀起一股欢呼的浪潮，有的来自队伍之中，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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