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共同养出来的活物,定要千百次抚摸才能成就。
几息间,谢妄竟有几分羡慕起一颗珠子来。
他也想,每时每刻和兰徵贴得这么近,贴着颈窝,被温热的体温煨着,被微湿的汗液浸着,被充足的体香盈着,被柔嫩的肌肤磨着。
他想做这样一颗珠子,每天看着兰徵睡,又陪着他起。
可以滚啊滚,不小心滚到兰徵沐浴的清潭,不会血脉喷张到丢人,还能被兰徵擦净了的指尖拈起,小心翼翼放到一块干燥的方帕中去,不知觉中教人看尽春光。
可以滚啊滚,不小心滚到兰徵被窝里,不会遭推搡,还能在想触摸的地方肆意经过,最后被抓包,也只是一直在担忧自己不见了而紧紧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,细心吹净尘屑,揉捏一阵,然后便被戴在离心口最近的地方。
可以滚啊滚,不小心滚到兰徵唇上,不会挨巴掌,只会被湿润灵活的软舌轻轻一顶,落到柔嫩的手心,温和无奈的嗓音教他下次不可以再淘气,但是再犯,再顶,再教,也不会怎样,就像恋人之间一次次欲拒还迎的亲吻。
想着想着,谢妄心里忍不住轻啧一声,感叹这颗珠子真聪明,知道要做一颗珠子,还是兰徵的珠子。
他正想放回去,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似乎带着颤音的轻唤。
“小、小谢?”
谢妄回头,就见刚刚找了许久找不见的人正站在门口,直直望着他,神色不知为何还有一丝紧张。
放回去的动作便一顿,他捏着珠子,直起身,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但还没开口,就听见一声急促的命令。
“快放下!”
谢妄愣了一下,那朝思暮想熟悉的人见状便快步走来,不由分说摸走了他指间的珠子。
随即将素绳系到颈间,那珠子一下就滑进那素白衣领,看不到了。
动作一气呵成,快的谢妄都来不及反应。
兰徵这才抬眼看他,问,“小谢,你怎么在我屋里?”
谢妄没回答这个,他往前走了一步,却是沉声问,“这珠子……对你很重要?”
“你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。”兰徵似乎并不想谈,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似的,侧目往旁边移开,莫名有股心虚。
“早上等了很久没看到你,就进来找找。”谢妄说完,又离兰徵近了一步,继续询问,“这是谁送你的吗?”
纯黑眸子一瞬不瞬,目光紧紧盯着,不愿意放过一点神情变化
“没有……不是。”兰徵回答很快,却又有一丝迟疑,眼神更是闪躲不看他,就是这份迟疑和闪躲,一下刺痛了谢妄某根神经。
他突然牙很是发酸,好像是猜中了某件事,这件事却叫他喘不过气。
磨了磨后槽牙,开始步步往前,逼得兰徵一直在后退。
“别骗我。如果不是,你为什么不看我。看来是念念不忘啊,天天带,我碰一下都紧张得不得了,这珠子是不是你什么情人送的?!已经死了?要是没死……”
那该死了。牙突然咬紧,一阵咯咯响,都快要咬碎。
兰徵有些慌张,却插不上话,只能后退,直到背碰到了门框,退无可退,他只能抬头看着莫名有股压迫感的人。
他其实不明白这又是怎么了,怎么会突然想到什么情人,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。
自从天选大典回来,他觉得小谢越发喜欢冒犯他,就像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一样,兰徵也有些生气,他少见地摆出师尊的架势,“跟你有什么关系!”
这句话说得极其刺耳,就像根布满棘的尖刺狠狠扎了谢妄一下,疼得他缓了会儿神,再开腔,情绪已然有些激动。
“怎么跟我没关系?现在那人在哪?没回来?回来了呢!你跟他跑了怎么办?我怎么办?!”
“不跑,他要跟你住四方境,我本来就不受人待见,他讨厌我,要把我赶走,要你丢我怎么办?!”
“你师兄们说得对,你单纯、易被骗,要是就是被骗了呢?!他要是对你欲行不轨怎么办?对你不好呢?你说我该杀了他还是杀了他?!”
嚷得兰徵耳朵疼,他都快被这一系列有模有样的想象惊得说不出话,眼见前面的人喘口气还要继续嚷,赶紧截断,“我怎么会丢你!不论他说什么,我也不会赶你走!”
这话似乎起了效,谢妄静谧了一秒,随即他眼眸越发幽深,死死盯着面前的人,声音也变了,变得十分冷,“那就是说,真的有这么个人。”
少年冷峻的脸一点点逼近,几乎是齿间挤出几个字,“所以,是谁。”
兰徵不懂怎么又绕回来问谁了,他想走,但被谢妄的手拦住了,只好又被迫抬头,道,“我刚才只是顺着你的说法,其实没有这人……”
一声冷笑打断了他,一个不注意,玄灰珠子被灵活的手指勾了出来,兰徵赶忙两手抓住,又怕那手指不肯松开用力扯会弄坏了珠子,只好连着谢妄的手指一起牢牢抓在手心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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